作者简介

邱金蔷，字小薇，初喝茶，随益深。后居于海柯，曾共眠。呼早鸭蛋也。于时日，得相伴。现修史，兼明法。于大木之地游学矣。

清教思想与美国民主政治的联系（节选）

——基于《五月花号公约》的浅析

邱金蔷

本文仅作为一名历史爱好者的“胡说八道”，也算是笔者对此专题下的一丝探索，还请前辈与读者批评指正。

“如果不了解清教，可以说我们就不了解美国。”[①]清教（Puritan）滥觞于英国，可追溯至亨利八世宗教改革。年，英国教会向罗马教皇宣布独立，成立国教（theChurchofEngland），或称为安立甘宗（Anglicanism）、抗议宗（Protestantism）。亨利八世（HenryⅧ）以与阿拉贡的卡瑟琳（CatherineofAragon）解除婚姻为契机将英国教会脱离罗马教廷的控制，实际上看重的是“宗教与政治权利之间的实践关系”[②]。亨利更想要的是用自己的权威来代替教皇的权威，所以对于神学和教义这一方面并不太在意，由此，在安立甘宗的教义之中包含着太多的天主教残余。

在欧洲宗教改革大潮流的背景下，和英国国教内部的改革残余在一部分更为激进的教徒心里形成了落差，从英国国教内产生了以加尔文主义（Calvinism）为旗帜的改革派，从而发展出更为激进的脱离国教教会的新宗派[③]。到了年，伊丽莎白一世（ElizabethⅠ）颁布国教教义《三十九信条》，以此宣布宗教改革结束，引发了更激进一派的不满。他们要求继续宗教改革，将国教教义中天主教残余清除干净，继续简化教会形式，纯洁教会组织。清教徒“puritan”一词原本是贬义的，用来侮辱这一派的信徒。由于激进的一派的要求损害了国王作为全国宗教首领的权威地位，受到了长期的打压。官方日益增长的敌意以及教派之间的互相倾轧，清教徒们离开了英国来到荷兰。“在莱顿居住了十一二年之后——这也是荷兰与西班牙之间订立的休战协定期”[④]，荷兰的宗教处境也同样开始显得不利。这批教徒将目光投放到了美洲，希望从那里得到宗教宽容。早期前往北美的教徒分为两批，一批是由威廉·布雷福德（WilliamBradford）牧师率领，乘坐“五月花号”（Mayflower）前往北美，进入普利茅斯村。此次出行费劲千辛，对他们来说，不亚于当年摩西出埃及过红海。另外一批则是由约翰·温斯罗普（JohnWinthrop）领导的大规模移民，定居在马萨诸塞海湾。两派自称为“分离派”和“非分离派”，对于是否脱离英国国教产生了分歧。虽然二者在实践方面存在着出入，但是他们都是同样为了逃离宗教压迫[⑤]。北美成为了上帝给予他们的“应许之地”。“他们要在这异国他乡建立起新的耶路撒冷。他们离他们出发地是远了，但是离上帝更近了。”[⑥]

在前往北美的“五月花号”船上，搭载了名怀揣着信仰的清教徒，他们历尽千辛万苦，在上岸之前，船上的男人们就殖民地政治体系与权力划分进行了讨论，最后确定建立一个自治团体。[⑦]四十一人集体签署了一份契约，这就是大家熟知的《五月花号公约》（MayflowerCompact）。[⑧]他们希望在北美这一片蛮荒之地“以上帝的名义”、“以契约形式组成政府”[⑨]，并以此作为政治生活和神学生活的基础。在公约中，他们明确：“自愿结为一公民团体。为使上述目的得以顺利进行、维持并发展，亦为将来能随时制定和实施有益于本殖民地总体利益的一应公正和平等法律、法规、条令、宪章与公职，吾等全体保证遵守与服从。”[⑩]这也被学界认为象征着美国民主政治的早期体现，为新英格兰殖民地的发展打下了来自清教的基因。

清教徒的基本思想与基督新教思想有着相同之处，尤其以加尔文宗影响至深。加尔文主义认同德国马丁·路德（MartinLuthor）因信称义学说，简化宗教仪式，降低教会的权威。除此之外，加尔文主义似乎更加“苛刻”。加尔文主义并不是称义的学说，实际上更偏重于训导和顺从。[11]加尔文认为通过福音的训导，把人们带向上帝，为上帝献祭。[12]而不是像以往罗马天主教认为的基督的献祭成为了人们与上帝的和解。加尔文宗极力推行“预定论”（predestination）思想。在加尔文的神学下，所有的一切都取决于上帝，上帝决定一部分人给予荣耀，也能决定一部分人的沉沦，这些都是无法更改的。这样的神学少了些许“人性”，让那些上帝的“弃民”注定接受死亡。但是人们为了展示自己是上帝的选民，努力工作，勤勉肯干，并尽心服侍上帝，恪守教条，从而在日常生活中取得相应的成就。而这样勤恳踏实的作风带来的成功也成为信徒们心安理得的享受成功的心理暗示。在这种教义影响下，英国国教内部发生了分裂。“这一教义是归正宗中最具有政治危险性的因素，所以政治权贵才多次对他进行打击报复。”[13]但这也同样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提供了一种神学依据。将上帝置于与人类相隔千里的高位之后，对于上帝的弃民这一团体，便显示出了一种无奈与悲观。在上帝的绝对超验性面前，人们无法得到救赎产生了心灵的孤独。在这样的背景下，孤独厌世的情绪渐渐蔓延开来。这种情绪伴随而来的则是个人主义倾向，并且深入到加尔文宗信徒的生活习惯之中。加尔文宗相比于路德宗等其他教派来说更为激进，加尔文宗将人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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